“各省交上来的赋税年年减少。
    十八个省,除了陕西是皇阿玛免了积年所欠赋税外,欠款从五十万两到二百万两不等,皆是年年拖欠。”
    四爷脱下太子的三眼顶戴花翎放在一边,扑通一声跪下叩首,声音冷得如数九寒冰,“六部各衙门所用钱粮自行奏销,账目虚构比比皆是,这大清上上下下的官员,就没几个是清白的!”
    他今儿来,就没想过还能顶着太子这身皮回去!
    欠款倒是能追,官员腐败成这样,坏的是大清的根基啊!
    皇阿玛继续这样纵容下去,他都不敢想象,大清是怎么延续两百年的!
    嚯!
    真勇啊!
    弘昼咽了咽口水,四大爷,原来您一直就是这么猛的吗?
    啧啧,这不就是指着康熙的鼻子说,你的朝臣没一个好东西哇!
    一个两个贪赃枉法是官员自己品性败坏,这一整个的全不是东西,那岂不是康熙帝自己纵容的?
    弘历小心翼翼的看向皇玛法,又瞅瞅阿玛,他不明白,官员不好跟阿玛有什么关系,为何阿玛要跪下请罪,而皇玛法的脸色这么难看。
    康熙执着笔一动不动,墨水滴落污了折子,他也似乎没有觉察。
    国库空虚,官员贪腐,他不知道吗?知道的。
    早些年朝廷动不动就要大动兵戈,国库压根存不下银子。
    这几年好些了,儿子们一个个心又大了,他年纪也大了,平衡朝堂已经花了大半心力。
    这吏治一旦动起来,可不是砍几十个脑袋的事。
    谁又能保证这监察的人不弄虚作假,结党营私?这新换的人就一定是好的么?
    他意味不明的看一眼仍跪地叩首的太子,无数的惆怅和孤寂涌上心头。
    自己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儿子们都不可信,他如何敢大刀阔斧的朝吏治动手?
    可眼下似乎不一样了。
    老四这是宁可不要这太子之位,也要逼他动手啊。
    老二在这点上就不如老四,只敢在背后狗狗祟祟。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