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吻她脸颊,“分坛的事,先勿轻举妄动,好么?”
    伍雀磬顺从。
    ……
    匆匆回主峰把她之前所做决定都重做调整,暂停的暂停,搁置的搁置,原因什么的头头是道罗列几条,却又不推翻前论,再就任由手下两派互不相让,伍雀磬这一日便算作功德圆满。
    马含光教她的宫主之道,手握两派,什么决定都不该让底下人和乐融融意见统一。
    即使无事也要挑个矛盾让他们互掐一番,尤其是万极此类杀戮重的魔道人。
    乱,是常态;不乱,便到了忧患之时。
    暗卫回报马护法自她一走便卧床休息了,伍雀磬等到午后也不敢贸然回去,索性回嶙峭殿把衣物打包卷作包袱。
    承影一见便心生忐忑,追着她拦,劝她说马含光此刻待罪之身,她又于他搅缠一块只会招人话柄。
    “怕什么,”
    伍雀磬不当事,“本宫主是去监视他,怕他软禁期间不老实,谁敢多话?!”
    承影简直要气笑:“宫主大人,您这话我都不信。”
    他随她又来到武王峰,眼见多劝无益,帮手搬些家当总该合理。
    伍雀磬似模似样选了个廖壁原先收藏莺莺燕燕的侧殿,承影未曾要她动手,自己一人指手画脚,将武王殿上的护法近侍使唤了几轮,再叫伍雀磬过目时,果然内殿之中焕然一新,家私摆设,都是她这个宫主的品味。
    伍雀磬遣散众人,承影立在软榻旁替她煮茶。
    伍雀磬按捺片刻,便直截了当道:“我派你去某间分坛试炼一番如何?”
    承影闻言手下一抖,热水有些溅出,烫了他指头他却不喊疼,只皱眉垂了眼目,忽道:“宫主这是不要我了?”
    伍雀磬话中委婉:“男儿该志在四方,叫你伴着我做个近侍,才是委屈你。”
    那承影便搁了茶盏,跪去伍雀磬脚边,仰首深深地望住她:“是因马护法么?可我愿一世侍奉宫主身侧,宫主切莫赶我。”
    伍雀磬拍他头心:“我当你是弟弟,故此抱以厚望,你也不能辜负我啊。”
    那人低下头去,却将额角贴在她腿侧,隔着薄衫,话音苦涩道:“既如此,宫主当初何必要选中我?”
    伍雀磬一时有些愧对,那是她与马含光闹别扭,故此每一出事就拿承影去那人眼前晃一晃,叫他难受。
    可如今二人修成正果了,她却又忙不迭地将承影遣出去,怕他影响自己,说什么为了他好都不过是给自己寻的台阶。
    对方靠着她便不再出声,伍雀磬多少有几分心疼,不为别的,为他还能令她念起当日的那个人。
    马含光入殿,第一眼便见到此景,脚下一顿略微愣了下神,却也面色如常。
    伍雀磬抬眼,连忙便起身相迎,身后承影跟着站起。
    马含光笑着握住伍雀磬递来的手,目光于其身后若有似无地一扫而过,便望住她,笑道:“回来了,累么?”
    伍雀磬摇头:“你方才未醒,我不想打扰你。”
    他于她侧颊吻了吻,也非关炫耀,无非是等她归返的一种迎接。
    “我命人备了些食材于后厨,此刻时辰正好,不知宫主是否有雅兴来参观一番?”
    伍雀磬自然小鸟依人地随了他去,再未管身后少年乌衣,默立良久,神情僵硬。
    ……
    未几,廖宫主把武王峰的厨子全轰出了灶台间,摩拳擦掌,要与马护法玩过家家。
    马含光替她挽高袖口,叹了声:“你看着吧,莫动手。”
    “为何?不是你请我来帮厨?”
    马含光递了颗洗净的鸭梨给她:“怕你受伤,我会分心。”
    “受伤?小看我。”
    伍雀磬挑了把菜刀在手,玩起了指间转刀,还抛至半空,变着花样地转,最后将鸭梨一劈几段。
    “对,就这样,”
    马含光道,“慢慢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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