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
    沈瑀坐在聂景迟亲自准备的马车里,紧攥着聂婉嫣的纤手,二人一路沉默,直至马车在宅邸前停下。
    “夫子……不,如今该是相公了。”
    聂婉嫣抬眼看着身边的男人,声音温柔,眼瞳里的神情却仿似一瞬间成熟了十余岁一般,“我们下车吧。”
    “……到家了。”
    仆从们帮衬着收拾好行装,而后将盛放着聂婉嫣嫁妆的十余件雕花木箱搬到前院。
    沈瑀依然将她的手放在他手心,郑重其事道:“嫣儿,如今我尚在服丧,成婚之事仍需耽搁三年,还望勿怪。”
    “我从来没有怪过夫君,倒是、倒是我自己心急了些……”
    她有些难为情。
    “臣对公主殿下有愧。”
    “怎么又说这种话?如今你已不是沈副相,我亦不是这大雍的五公主,一切都过去了。”
    聂婉嫣恢复了以往的笑容,对上他的眼眸认真道,“我从来没有后悔过我的决定,选择嫁给你也是。”
    她转过头瞧了瞧宅邸的大门,笑意更深:“我们的府邸尚未有它自己的名字,取名一事便交由相公了。”
    “你我尚未成婚,这个称呼还是为时过早了些。”
    他抬手抚过她的额顶,笑得无奈而宠溺,“不过,若是嫣儿愿意,那便这样叫罢。”
    “取名倒无需着急,待你我在此处安定之后,再做打算。”
    北方戎狄侵扰潍州边境一事,不觉竟亦随着二人南下一路到了扬州。
    三日后此事由街坊百姓传到沈瑀耳中,让他神色紧张地握了握拳。
    二人离宫一事并未传出宫去,各地百姓自然亦不知晓曾经的沈副相如今已经布衣还乡,扬州大街上来来往往议论着此事的人们仍期盼着,他有朝一日能助鲁王聂景迟,救齐鲁各州黎民百姓于水火。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