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灵贩子骨刺一颤一颤,旋即笑得更欢了:“姑娘只需等待,待小鬼吸引些客人即可。
    若能让更多客人知道我这摊子,也好留条活路。
    天上来姑娘,稍等。”
    时幼颔首,同意。
    骨灵贩子喜出望外,一路小跑,在车厢最底层,掏出一个拇指尖大小的铜镜,又从车上,拽出一块脏兮兮的布。
    那布黑黄交错,油腻得发亮,骨灵贩子用那破布,在铜镜上认真蹭了蹭,咧开一嘴尖牙。
    时幼踮脚望过去,只见那镜面黯淡,隐约有红光在流动,仿佛在那镜子里,正藏着什么不安分的东西。
    骨灵贩子嘿嘿笑了两声,将镜子高高举起,高声道:“大家快来瞧瞧啦!
    这可是百鬼山的结缘镜,能测二人缘分深浅,牵手便知结果!”
    “今日,小的有幸,请到了天上来姑娘来给大家示范,诸位,诸位,可千万别错过!”
    时幼:……
    玄霁王:……
    骨灵贩子这一嗓子,很快就将鬼民们吸引了过来。
    街道渐渐被围得水泄不通。
    鬼民们个个盯着时幼,眼神里带着兴奋和畏惧。
    有的干脆爬上了两侧的屋檐,垂着长长的尾巴摇来晃去,时不时传来几声窃窃私语。
    “她身上果然没有鬼铃!
    看来王啊,果真将自己当成她的铃了!”
    “啊?这怎么可能,你说笑呢吧。”
    “我可是听说王亲口说的!
    王要做她的铃呢。”
    “她难道是王的心仪之人?可天上来姑娘她、她、她旁边这男子又是谁?她都有王了,还要与其他男子同行,这这成何体统?我们王若知道了,可该如何自处啊?”
    一个瘦得皮包骨的红皮鬼,扯了扯旁边同伴的袖子,压低声音道:“别乱说,王岂能是你随便调侃的?”
    小鬼被吓得脖子一缩,悻悻地闭了嘴,但那双眼睛却始终死死盯着时幼,满脸都是藏不住的好奇。
    时幼站在众人中心,周围的目光仿佛密密麻麻的针,一根一根地落在她身上,刺得她肩脊发紧。
    她下意识地偏头,目光落在玄霁王身上,却发现他目光淡漠从容,似乎完全不在意这些议论。
    时幼觉得,玄霁王这模样,简直冷静到令人发指,她不由得暗自腹诽——
    这些乱七八糟的传言,他听了之后,就没一点想解释的意思?
    不过她转念一想,也是,玄霁王从不需要解释。
    毕竟,他是那即便站在风暴中心,也能让风暴为他让路的人。
    正想着,骨灵贩子将那镜子递到时幼手上。
    时幼仔细一看,镜子里藏着一只青面小鬼,缓慢睁开它的眼睛,盯着时幼笑眯眯地看。
    “天上来姑娘,你可要仔细捧着,这结缘镜里啊,可住着个镜鬼呢。”
    骨灵贩子拖着调子,“这镜鬼,可是个小淘气。
    你将它放在掌心,与这位公子啊,手贴手,指扣指,它才会醒来,像个小老人儿似的,唠叨你们的缘分深浅,准得很!”
    时幼低头,看了看那小得可怜的镜子,又听着骨灵贩子故弄玄虚的解释,只觉得荒唐得令她发笑。
    手贴手?指扣指?牵个手就能看出缘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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