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章越又提前半个时辰交卷。
    “三郎又交卷了。”
    “果真这易经太难,不止我一人如此。”
    “省省吧。”
    “三郎当初县学录试时即越又是越卷子一眼,不由道:“三郎真了得,都写得这么多。
    整张卷子都写满了。”
    章越不由尴笑,好吧,这个夸奖的角度倒是满清奇的,不过自己是写得挺多的。
    “多谢职事夸赞。”
    对方笑着道:“三郎好生考。”
    离了馔堂,他走到厨灶旁取了饭盆没有返回斋舍,晚上还有一场周礼。
    伙房早已提前煮好了饭,将食盆分一二三等放在馔堂外的树下,而要考周礼的学生们已来不少,一来即取了饭盆,或站或蹲在馔堂外风餐。
    章越正要站在堂外与众人一并风餐,这时有人道:“三郎,家里来人了,在前廊那候着!”
    章越端着饭盆走到前廊,但见原来是章实提着个食担候在那。
    “三哥!
    三哥!”
    说完章实转过头对一旁门子道,“瞧,我就说他是兄弟么?如何信了吧?”
    门子忙道:“对不住,大官人,是我眼拙了。”
    章实朗爽笑道:“不妨事,不妨事。”
    章越走到兄长面前,对门子道:“他是我哥哥。”
    门子歉笑退下,章越笑道:“哥哥如何来了?”
    “不是知你今日公试,赶着给你送你吃食么?要不是中午铺子里忙,早就给你送来了。
    快吃吧,趁还热着,一出锅就给你送来。”
    “好的。
    哥哥也吃些。”
    章实一面揭开食担上的盖子一面道:“我吃过了。
    溪儿本待也来看你,却给我拦住。
    而你嫂子说要变天,给你加件冬衣,一会给你穿上。
    是了,先给你盛碗鸡汤,这老母鸡炖得一个下午,火候正好,汤面上都是油水,你尝一口。
    冬日里能喝这口热汤,那滋味换了官家给我坐,我也不乐意!”
    听着章实如此说,章越看他拿出一盅鸡汤来,四周都用布包裹着。
    盅盖一揭开,确实还冒着丝丝热气。
    章实给章越盛了一大碗。
    章越迫不及待地先吃一口鸡肉,确实软烂至极。
    然后章越就着飘着厚厚油花的鸡汤咕嘟咕嘟地喝进去,顿时浑身上下都是暖了。
    穿越前这一层油花常都被舀去了,如今却成了一盅汤水里最精华的部分。
    接近着章实又端出了一碗没有汤水的馄饨来道:“三哥,这馄炖浸在鸡汤里吃。”
    兄弟二人当即坐在前廊吃着食担里的饭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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