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了她的局促,掌柜笑道,“那些都是走镖的小伙子,在秦老板手底下干活,平日里就喜欢开玩笑…秦老板说过他们好几次,改不了…”
    这可就尴尬了…一屋子人都以为她和秦意有关系…
    她清了清嗓子,问,“您知道秦…秦老板去哪里了吗?”
    掌柜答,“秦老板亲手押了个大单,这会儿应该还在海上,顺利的话…大约十日后回。”
    说完又问,“叶姑娘前来所为何事?”
    切进正题,酒酿如实说了,从脱奴籍到找不到妹妹,事无巨细地说了出来,还请求帮忙找妹妹…
    掌柜沉吟片刻,问,“找人自然会给姑娘找,但…但您脱了奴籍,以后准备去哪?又准备和谁在一起?”
    酒酿咬咬唇,说还没想好,
    掌柜忙道,“不急,不急,没想好最好,慢慢想!
    先住下在说。”
    他说着就领酒酿上了顶楼,
    铺子高三层,她就暂住在最里间,掌柜说这间风景最好,阳光也最好,
    她推开门,诧异地张开嘴,
    这是间女子闺房…
    雕花小床,梳妆台,落地铜镜一应俱全,就连衣柜都塞满了女子的衣物,
    而那只碧玉如意簪就插在细口瓶里,放在梳妆台最显眼的地方,
    心口好似被飞鸟扇动的翅膀拍中,乱了一拍,愣了愣神,飞快移开了视线。
    …
    她在这里一住就是好些天,
    店铺从伙计到掌柜都对她极为客气,
    就是有几个爱玩闹的会叫她大嫂,
    不管被叫几次她都会瞬间红了脸,低下眸子不敢应,
    掌柜说已经带话给秦意了,等船一靠岸便会得知消息,到时候定会八百里加急地赶回来,还说已经派人找容儿了,若有消息一定马上告知,
    最后又说,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不要客气。
    她不是脸皮子厚的人,客气还是要客气的,既然大家待她好,那她也得还回去,
    擀面皮,包点心,炖肉汤,一天下来忙个不停,把一帮小伙子们喂得喜笑颜开,
    喜笑颜开了,就更爱开玩笑,齐刷刷端着碗朝她大喊,“谢大嫂!”
    出了厨房,她还是每天往来于店铺和舅舅家之间,也找邻里问了,问出的结果都一样,都说他们经常出门,一出去就是好些天,有几个说那家的小姑娘会躲在树下偷偷哭,看着怪可怜,
    她又问容儿看起来可还好,邻里都回,穿得漂漂亮亮,模样讨人喜欢得很。
    有这话在她放心大半,至少说明舅舅舅母待容儿好,至于为什么会偷偷哭…兴许是看上的哪个野小子有了喜欢的人,为情所伤呢…
    为情所伤…
    她突然就愣住了,
    仔细想来…她已经两三天没想到过沈渊了,
    先从没日没夜地想,吃饭想,沐浴想,睡觉蒙着头想,边想还边哭,再到吃到好吃的不想了,沐浴偶尔想想,睡觉肯定会想,但不一定会哭,
    再后来…
    再后来好像就是前天,连晚上都没想,想的是第二天得做什么点心才能让大家吃得开心…
    似乎走出来了,回头一看,就感觉以前的自己好像被下了降头,又傻又好笑,
    天天为了个不堪托付的男人劳心伤神,时光能逆转,真想冲回去扇自己几巴掌,
    去他的为情所伤,去他的沈渊,
    都一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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