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兰看着自家夫君点头,才松开牵在一起的玉手,振了振衣袖,语气清雅有礼道:“我叫苏兰,芝兰玉树的兰,听说李姑娘喜欢我的文章?”
    脑袋“轰”
    一声响。
    李清君下意识目光投向那个一脸如沐春风笑意的男子,微微抬眉似在诧异。
    在他淡然点头时,心中陡然闪过一阵慌乱。
    这可是她此生追寻的北辰!
    “小女子李清君,见过兰先生,您的文章和佳作,我都有珍藏。”
    李清君躬身行礼,语气微颤,目光有些游离,再无一向赋诗作词时的傲气清贵。
    “红藕香残玉簟秋。
    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苏兰轻声吟诵,微微颔,随即嘴角挂起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又瞥了一眼身侧男子。
    由衷赞许道:“相思之意,写的真好。”
    李清君连忙谦让,屈膝行礼说道:“总不如先生才识天下,芝兰玉树,能写出《忧患论》《春秋赋》《兵韬六论》不世之作,开文脉先河,巾帼不让须眉,小女子向来敬佩。”
    “那你就让我们在院中站着?”
    苏布衣嘴角一勾,望着女子眼神的激动,没好气调侃起来。
    李清君赶紧侧身,刚想开口邀请,却有些尴尬,“家中如今只有粗茶,款待先生还请见谅。”
    苏布衣握着自家夫人的手,一步跨过门槛,语气大大咧咧:“还能苦的过,垆边沽酒,浪迹江湖?”
    李清君微微一怔。
    当年私奔时,哪还有什么讲究,她粗布麻衣亲自打酒卖酒,感谢他也只有一杯浊酒罢了。
    随即苦涩一笑:“自然比那时还好一些。”
    三人坐定,清儿捧来三杯粗茶,瞥了一眼苏布衣眉开眼笑,又瞅了一眼苏兰,下意识被惊艳到张大了嘴巴。
    “苏先生,这位姐姐真的好美!”
    苏兰俏脸闪过一丝红晕,随即瞪了一眼一旁洋洋得意的自家夫君,嘴角微微上翘,柔声点头:“小姑娘过誉了,你也很可爱。”
    见兰先生如此平易近人,又对苏布衣柔情似水,李清君目光看向白衣俊朗男子,抿嘴一笑:“果然才子佳人,天作之合,难怪当年你喝醉了酒,以一个兰字为题,在柳江城舞剑刻下了那么多打油诗。”
    苏兰一怔随即目光看向一旁的男子,一双玉手微微紧握,心中闪过一丝酸楚,眼神深处洪波涌动。
    苏布衣瞅了一眼冷艳韵美的成熟俏脸,瞪了一眼对面女子,干咳一声说道:“重新介绍一下,飞雪楼主苏布衣,这位是内子苏兰,我带她来见一些老友。”
    李清君微微一怔。
    两人大名如雷贯耳,任谁都会心生敬畏。
    不过很快她又淡然下来,不论怎么说,他也是一个当年被她收留的痴情种和酒鬼罢了。
    而且,他似乎还让她谱了一个曲子,原来是为了这位兰先生,她还没有交差呢!
    于是,她抿嘴一笑:“幸会幸会,那不知苏楼主让小女子谱的《慕兰曲》,该如何报答?”
    原来,一段对女子的爱慕,跨越那么久,真的可以有所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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