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诸位大人所言都有道理,所争执的,无非是派骑兵增援一事。
    而骑兵增援,又取决于军马粮草一事。
    为此臣以为,当首先解决此事。
    若七日内能集齐粮草,则骑兵可行;若七日内不能集齐粮草,则只应固守。”
    严嵩这番话滴水不漏,看似什么都说了,其实什么都没说,却谁也说不出错来。
    “另外,沈炼忠心为国,其心可用。
    想来对筹集粮草一事,心有成算,不妨让其暂调户部,负责此事,为君分忧。”
    原本愤愤不平的赵文华眼前一亮,我干爹还是我干爹,果然坑挖的又快有深啊!
    陆炳眼角微微一挑,脸色如常。
    从沈炼站出来那一刻,他就知道会有这个结果,这一幕似曾相识。
    但萧万年救过他的命,他可以以此为由和严世藩谈判。
    沈炼不过是刚刚进入锦衣卫,就算自己看重他,也绝无法替他说什么,否则就是看不起严嵩。
    他想起了当年和严世藩的那番对话,虽然两人把酒言欢,看似风花雪月,但随时会变成撕破脸的局面。
    一但撕破脸,自己和严党就是你死我活。
    所以这个局面,是双方都竭力避免的。
    “你的狗咬死了我的狗,文孚兄啊,我若是不有所表示,我其他的狗就不敢出门了,谁替我抓兔子呢?”
    “东楼打算如何表示呢?”
    “一条狗嘛,杀了就是了,不必伤了你我兄弟的感情。”
    “若是我的狗,咬死东楼兄的狗,我二话不说,交给你杀。
    可若是我的人杀了你的狗,怎么办?”
    “一个区区副千户,何德何能,在文孚兄眼里是人呢?在你我眼里,可不是随便当人的。”
    “如果他救过我的命,是不是有资格当人呢?”
    “这样啊……若是文孚兄所言属实,那小弟倒是强人所难了。
    文孚兄该不会是编个故事在骗我玩吧?”
    “此时知道的人很多,东楼尽可去查访。”
    “不过就算是人,要打死我严家的狗,也得看看主人吧。”
    “他明日就会辞官。”
    “没官的人多了,如果家产丰厚,逍遥自在,比当官还舒服呢。
    文孚兄别怪小弟,小弟也有难处,所有的狗都眼巴巴的看着呢。”
    “他已经倾家荡产,只剩房子。
    你不动他,我不帮他。”
    两人同时松了口气,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哈哈大笑,亲热的有如一个娘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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