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道宽二十丈,而中间三丈,便是所谓的御道。
    除始皇帝御辇外,胆敢踏御道一步者斩,全家坐!
    而登台的道路亦是如此,这条笔直从台下通往土台顶端的直道便是御道,只有始皇帝能从此登台,其余人等,皆只能行“旁道”
    。
    旁道就在御道两侧。
    因此次卫尉军上琅琊台除了斩蛟之外,尚需要清理驱赶山中野兽,以免惊了始皇帝御驾。
    又因为御道不可踏足,故李自此行军,乃是从台下右侧山道入,转至御道左侧,然后沿左侧旁道至第二层,再左转入环山之山道,再至御道右侧,沿右侧旁道登台。
    当然,卫尉军乃是始皇帝亲军,若是秦直道上尚可避开御道,似这等登台之时,为始皇帝安全计,同样需要行御道上。
    而且大军行军作战之时,纵使踩了御道,始皇帝亦不会罪之。
    然而,李本欲借着此次机会重新博得始皇帝重视,自然要在这种细节上做到位。
    毕竟仅仅只是上台斩个妖邪而已,实在没理由踏上始皇帝专用的御道。
    如此还能向始皇帝展示自己之恭谨。
    然而此时此刻,李已然顾不得恭谨之事了。
    因为他现,自己极有可能,已经踏过了御道!
    既然此歪脖树乃是在刚刚登上第二层时见到,此时自己再见此树,自然是已经围着第二层绕了一个圈,又回到了原点!
    只是,自己一路行来根本就没见到御道!
    当然,御道乃是越王勾践迁都琅琊时所修建的登台之路,若是从越王勾践算起,已然过去五百余年。
    五百余年风吹雨打,琅琊台又滨海,海水日日在地下侵蚀,就连台顶都已经垮塌,御道亦崩塌,也是常事。
    然而,关键是,琅琊台分三层,一层层往上收小。
    其中第一层山道有十余里,第二层亦有近七里。
    自己何曾行走了如此之远?
    他小心地看了胡亥一眼。
    难道是和少子胡亥言谈之中不曾留意,走了七里而不自知?
    “骑都尉可曾找到正确的道路?”
    胡亥突然阴恻恻地开口,“正确的道路”
    几个字特地用了重音,显然意有所指。
    他不知道李方才迟疑那么久到底在想什么,更不知道什么御道,什么旁道的区别。
    事实上他根本就不知道此次进军路线到底是什么,反正他只是为了斩蛟而来,斩完清理野兽之属,都是卫尉军的事,无需他亲自动手。
    他只是想不明白,明明就一条路登台,为何李居然能够迷路?
    这能迷到哪里去?
    胡亥心中的荒谬,李自然知道,因为此时他心中同样无比荒谬。
    他假装不曾听到胡亥那阴寒的问话,定了定神,抛弃掉杂念,心中重新变得清明。
    踏了御道不是什么大事,因为始皇帝本就不禁卫尉军踏御道,只不过无法向始皇帝表达恭谨而已。
    若是迁延过度,才是真正的大事!
    眼下自己已过御道,虽然此时上第三层的旁道必在御道旁不远,然而中军有兵车,山道上并不好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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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如加紧急行,再绕山道一圈,按照计划,自御道左侧旁道登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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