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客气。”
    李青客气了下,提醒道:“不过皇上,这次的便宜可不是白占的,你可能要付出点什么。”
    朱祁镇眉间一挑:“怎么说?”
    “具体我就不知道了,这可是三百万两白花花的银子,这么大的亏他们不会白吃。”
    李青道,“庙堂争斗就像两个高手博弈,双方实力相差无几,你吃了他一个车,他也能吃下你一个马。”
    朱祁镇不屑道:“那朕可要看看,他们怎么吃朕的马。”
    他不以为意,连动乱这样的事都压下了,他不信江浙还能翻起浪花。
    但很快,他就见识到了对手的厉害。
    七月中旬,江浙两省传来东厂番子、锦衣卫的密报。
    《民间诽谤圣上者,不在少数,
    有人言:皇上并非皇太后所生,乃宫女所生;
    有人言:皇上并非先帝骨血,是从宫外抱进来的;
    有人言:正统并非正统;是心虚才定此年号;
    ……
    悠悠众口,堵之不绝,两省境内谣言四起,根源无从查起。
    》
    朱祁镇看完密报,气得直骂娘。
    这手段太脏了,不是一般的脏,却让他无从下手。
    严查吧,倒像是心虚,不查吧,又像是默认,查又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偏偏这个对一国之君来说,最为重要。
    如何证明我爹是我爹,我是我爹儿,这是个问题。
    就算朱祁镇能证明,百姓那么多,他哪里证明的过来。
    朱祁镇被恶心坏了,他没想到这么下三滥的手段,也有人用的出来。
    在有心人的传播下,消息很快传出两省,甚至京师都有人传,几乎闹到了天下皆知的地步。
    朱祁镇百口莫辩,只能广发诏书先是澄清,后又严惩造谣者。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李青所言不虚。
    在朱祁镇这一通的操作下,确实起了效果,百姓喜欢吃瓜,但谁也不想招灾,渐渐地,也就没人传了。
    不过,朱祁镇仍是抑郁难消,这次闹这么大,保不齐千秋之后,后世人如何说呢。
    这可是法统上的大事,他岂能不在意。
    “别被朕逮到,不然朕非活寡他三千刀不可。”
    朱祁镇无能狂怒。
    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摊上这么一档子事儿,他算是倒了血霉。
    七月底。
    王振先一步赶了回来。
    “皇上大喜,福建骚乱基本平息,中秋之后大军便能班师。”
    王振满脸谄媚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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