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治大国如烹小鲜,油盐酱醋要拿捏到位,不能多了,亦不能缺了,火候更是要掌控好,轻了烹不熟,重了便会煳;
    不可不慎啊!”
    李青说的情真意切,朱祁镇也慢慢冷静下来。
    良久,颔首道:“先生言之有理,是朕急躁了些,但检校这个机构是太祖定的,其目的就是监督官员;朕是一定要重开的!”
    “皇上英明。”
    李青先是肯定了小皇帝,接着又道,“很多事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慢慢谋划,现在时机未到,但可以一步步创造。”
    李青分析道:“现如今,保举制废除,皇上你已经收回了一大部分官员任免权,等再掌控了财权,你再行国策,就事半功倍了;
    有钱好办事,自古皆然!”
    他举例道:“皇上之前赏赐了打了胜仗的将士,很大程度上获得了军队的好感;这不就是钱的魅力吗?”
    “有道理。”
    朱祁镇深以为然,“那银矿要不要立即重开?”
    “先不急,一口吃不成个胖子。”
    李青说:“先稳住了贸易,待其步入正轨再说吧。”
    朱祁镇叹了口气,钦佩道:“还是先生目光长远,朕有些时候太孩子气了些,不够成熟,行事欠思量。”
    还好,小皇帝明辨是非,且听劝。
    “呵呵……皇上过谦了。”
    李青放松下来,“皇上尚且年轻,未来还长着呢,定能成为一代明君。”
    朱祁镇心情转好,笑道:“对了,今日那地瓜烧如何?”
    李青也笑了:“自是极好,百官喝得脸红脖子粗呢。”
    “哦?哈哈……”
    朱祁镇乐不可支。
    ~
    说笑一阵儿,李青重新引回正题。
    “皇上,其实很多事,看似不着边际,实则关联极深。”
    李青教道,“文臣最喜欢造势,借势,壮势;
    以达到势大压至尊,为自己谋利的目的;
    皇上也可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朱祁镇身子前倾,做聆听状。
    李青笑道:“皇上想重开检校,其目的就是整顿官场,但整顿官场并非一定要重开检校。”
    “比如……?”
    “直接整人!”
    李青道,“官场可以整顿,但以损害官员整体利益的方式整治官场,远不如直接针对当事人。”
    李青抿了口茶,继续道:“其实,臣也以为是时候稍微整顿一下官场了,但现阶段,还不能重开检校。”
    朱祁镇皱眉道:“针对当事人……那他们不会抱团吗?”
    “未必吧。”
    李青笑嘻嘻道,“皇上莫非忘了,前些日子给百官的那道选择题?”
    “记得,可这……有什么关系?”
    朱祁镇有些迷糊。
    李青解释道:“皇上当时说,官员凡是满七十,须致仕还乡;那些个尚书、侍郎、大学士个个如临大敌,不敢深谈,何也?”
    他自问自答,“其原因就是他们都知道,朝廷离开他们,不会受到丝毫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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