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元白欣慰点头,“那就安心走,朕就在京城等你回来。”
    “圣上知晓我出行的目的吗?”
    薛远慢慢开口,“我先前总在想值不值。
    离开了你三到五年,和我本意已有所分歧。”
    薛远还有话没同顾元白说,他这么急着立功的最大原因,便是怕顾元白以后腻了他了,薛远得想办法让顾元白没法离开他,即使不喜欢他也无法赶走他,别再有突如其来的外调。
    顾元白笑了笑,“男子汉志在四方,薛远,朕也不是寻常男子,朕是皇帝。
    天下会在朕心中占据很大的位置,离别是难过,朕说实话,我不舍得你离开。
    可是你做的是为国为民的好事,你只有这样做,才能光明正大地站在我身边,让我更加无法抛弃你,你也更加有了底气。”
    “你不想让我留下污名,”
    顾元白实打实道,“但要真的这样做,你在明面上便和我毫无私情。
    哪怕我以后不喜欢你了,厌恶你了,你那时候才是真的哑口无言,说都没处说,只能把委屈吞回肚子里。”
    他们几乎是想到了同一个点。
    薛远一愣。
    说着说着,顾元白的面上升起真切的担忧:“我要是以后真的不喜欢你了,你也要给自己留一个退路。
    让我没法动弹你,你若是想走就能走,若是不想走也能留在朝堂中做自己的好臣子。”
    一个人的野心有可能会使自己变成另外一个自己,顾元白的意志力压着权力给他带来的诱惑,但他不敢保证自己以后会变成什么样。
    若是他真的喜新厌旧,薛远又该怎么办?
    只这么想了想,就倍感不适。
    薛远鼻音倏地浓重了起来,“元白,别不喜欢我。”
    “我只是说一个可能性。”
    顾元白认真地回道。
    薛远的表情缓缓变了,眉尾微皱,嘴角下压,又是那副让顾元白觉得心口揪疼的神情。
    顾元白定定看了他片刻,上前在薛远眉心落下一吻,低声:“薛九遥,我曾同你父说过一句话。
    天下是朕的天下,你是朕的人,你做的事不是为自己而做,而是为朕而做。
    其他人朕不放心,其他人看过的国家,也不是你眼中看过的国家。”
    “去吧,回来时,再也没有人会因着你夜宿宫中而弹劾你了,”
    顾元白轻声,“我也不用这么担心你的以后了,因为你总有办法留在我身边,对不对?”
    薛远:“对。”
    我总有办法留在你身边。
    顾元白爱怜地亲了亲他,“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大恒在,朕便在。
    放心去走吧,把成功带回来,朕永远在这。”
    薛远抱住了他,亲了回去。
    军队五千人,马万匹,放置着各种等待贩往各国的物资车辆绵延不绝,自发跟随商户三千者众。
    锣鼓喧天,送行重走路上丝绸队伍的人们热火朝天,情绪高潮。
    顾元白就在这里送行了薛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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