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时达到顶峰。
    宋桑哭了很久,方才哽咽道:“民妇多谢昭平郡主为我夫君,沉冤昭雪。”
    宣榕顿了顿:“你为何认为我是昭平郡主?”
    宋桑小心翼翼看了她一眼:“郡主额间有朱砂痣,形似观音。
    所以,近几年来京中观音妆风靡一时,也流传出京,民妇家乡里还会给女童点朱砂以示祈福……”
    她低下头:“喜欢观音妆的女郎多,本来没敢往那方向想,可是,这世上,恐怕很少有贵人,肯愿意停下脚步,听我这么一个滑稽的女人……胡说八道吧……”
    宣榕轻轻道:“不滑稽,也没有胡说八道。
    这一路,你都做得很好。”
    她语气温和包容,这让宋桑像是下了什么决定,忽然跪地道:
    “郡主,这一桩旧事让您费心,无以为报,唯有我这孩子还算机敏,就算不能跟在您身边,能跟着任何一位大人,为您鞍前马后做点事……”
    宣榕哭笑不得打断她:“好好一个孩子,送来当仆从做什么?他可以去望都,入个学堂,像他父亲一样走仕途。”
    宋桑愣了愣:“他可以吗?”
    “当然可以。”
    宣榕将她扶起,实话实说,“蜀中偏僻阻塞,历来不适合读书人,你夫君能中举,已是聪敏勤恳,家风如此,孩子也不会差。”
    她很认真注视着宋桑:“但是宋夫人,你只想着送孩子远走高飞,没想过自己离开蜀中吗?”
    宋桑怔住了。
    宣榕很温和地点破她:“蜀锦制式复杂,你能凭借织布供养一家人,说明心灵手巧;九年未忘夫郎,远上千里寻他,说明你有担当和胆识。
    你这样一个人,可以在任何地方都过得很好,你为什么不去望都闯一闯——带上你的儿子呢?”
    宋桑活了三十二年,不是没听过人夸她。
    但都是说她侍奉姑婆尽心,说她家务干得勤快。
    她一直以为自己懦弱无能,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属于男人的“胆识”
    二字,会落到自己头上。
    宋桑喃喃道:“去望都……带上阿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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