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来自亲哥血脉的压制,楚琛立马换上狗腿的嘴脸。
    谄媚道:“得嘞!
    皇兄忙于政事辛苦一天了,您去休息。”
    “这金砖就由弟弟来抠,定给皇兄抠得完完整整的。”
    楚琛又给楚珩的衣袍裤腿仔细理好。
    做好一切,楚琛挂着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壮表情,执小花铲铲撬金地砖去了。
    楚珩嗤笑一声,也不管他心情具体如何。
    兀自走到金丝楠木长案前。
    将金砖放好后,持冷掉的茶水倒在绢布上,擦拭着手。
    蹲着乖巧挖砖的楚琛,偷偷打量皇兄神色,估摸都察院那些满身墨臭的书袋子,又上书让皇兄广选贵女入宫,尽快开枝散叶之类。
    把皇兄给得罪了,他正好撞火上楚琛收回视线,心中苦泪如泉涌。
    都怪自己入宫前,没找钦天监的算个良辰吉时,失策失策啊。
    “这是何物?”
    楚珩步至告知板前,抬手就把盖在上头的布掀了去。
    楚琛双瞳陡然放大,他虽抱了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心,不代表他想火上浇油啊。
    皇兄本就在气头上,万一气急把那小家伙给砍了,或免去其功名,他这不是害人吗。
    楚琛脑中飞速运转,解释道:“呃,就就顺路给御膳房送点柴火。”
    “朕倒不知这去御膳房的路,何时顺到立政殿来了,你新凿的?”
    楚珩手下一用力,毫不犹豫将布扯了下来,木板上的墨字立马现于眼前。
    楚琛咽了口唾沫,心中默默祈祷:皇兄不认识谢玉衡的字迹。
    毕竟确有违君子之礼节,夸大的说是刻薄也非不可。
    “就这?”
    楚珩挑眉,还以为是什么大逆不道,骂他昏君的话。
    “谢家那小家伙写的?”
    “皇兄怎么知道?”
    楚珩脱口而出,说完就后悔了,这嘴怎么就不听使唤呢。
    就在楚琛以为皇兄要发火的时候,楚珩轻笑一声,道:“我要是跟你一样的脑子,这大梁国君早就易主了。”
    “此话虽有嘲讽之意,倒也没添错。
    所谓宁欺白头翁,不欺少年穷。”
    “这都快入土的人了,碌碌无为一生,难道还指望其临死前硬气一回,痴人说梦!”
    楚琛眨眨眼,总觉得皇兄在阴阳怪气九皇叔,哦不,废物楚天辰!
    可转念一想,先前武德司所查到信息。
    一直有只无形的大手,暗中操控着大梁每任帝君的寿命,故意制造意外死亡。
    思及到此,楚琛底气不足的道:“哥要不你就听大臣的选妃入宫,左右到时候孩子生出来,记到嫂嫂名下就是。”
    殿内久久的沉默后,楚珩叹息一声,捏了捏发紧的眉心,道:“若去母留子,他日我去了。
    这孩子知道自己身世要复仇,届时何人能护住你嫂嫂?”
    “若不去母,他日成人大权在握。
    是两宫太后并立引发朝堂动荡?还是”
    余下之话未尽,楚琛却深知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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