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里躲雨的人不少,两个人找了个角落,现在整个茶楼的人都在提许老头撞死的事。
    “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不然不能这么做。”
    “真是可怜人啊…”
    “当官的都一样啊…”
    众人都在感慨。
    沈砚站在窗边,隔着雨幕看衙门的方向。
    苏唯买了一壶热茶,给沈砚倒了一杯,沈砚接过喝了下去,转头对苏唯说:“要是我阻止他们就好了。”
    他们…阻止许灿杀胡强。
    阻止许老头进城。
    可人生没有如果。
    也没有公平可言。
    恶霸可以欺负你数百次,你若反抗,他会变本加厉欺负你,你若杀了恶霸就得偿命,因为恶霸也披着人皮呢。
    雨停了,乌云散去,阳光再次普照大地。
    地皮泥泞污浊。
    沈砚说,许灿的结果无非两个。
    第一个,给许灿定罪,因为许老头的死影响又大又坏,若是放了许灿,不就证明衙门其实抓错了人?第二个,放了许灿,那就证明许老头是对的,他们冤枉了许灿。
    李捕快惹出了事,这个事就要他担。
    说白了,就看方县令要怎么做。
    沈砚知道是个极其爱面子的人,这样的人,第一种可能不确定性太多,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做。
    “什么叫万不得已?”
    苏唯问。
    沈砚说:“看许灿认不认罪了。”
    只要许灿认罪,那么衙门就没抓错人,说不定还会给他们爷孙安个合谋的罪名…一个罪犯死在衙门口,那就只能是死的好死得其所了。
    苏唯听的冷汗涔涔。
    她对许灿印象深刻…虽然古人认为十四岁已经不小了,都能娶媳妇了,可是在苏唯看来,十四岁就还是个初中生,一个小孩子…就算许灿被放回来,他唯一的亲人,相依为命的爷爷也死了…苏唯再次叹了口气。
    南桥村的村民们也听说了许老头撞死的消息。
    大家看胡三家的目光都变了。
    虽然平时大家不管闲事,也看不起许老头和许灿,有的人甚至还欺负过他们。
    可把人家一家人活活欺负到家破人亡的地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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