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贾环不在这里,杨岳有些急迫:
    “还烦请赵先生去学堂找贾公子一趟,此事关乎在下内子和犬子的性命安危,万请先生替我传话。”
    赵国基听他如此说,立马答应:
    “杨老爷莫急,我这就去找环哥儿来,您且先在此稍等。”
    杨岳再三行礼答谢,为了妻儿,他也是彻底心乱如麻了,这时对待赵国基也十分客气。
    赵国基也是心善之人,见杨岳如此真诚恳切,便知事情火急,立即赶了马车去贾家义学找贾环了。
    刚到义学,就见贾环从里头走了出来,赵国基愣住了:
    “环哥儿,你这是去哪?”
    贾环笑了笑:“舅舅不必多说,走吧。”
    说完,上了马车。
    赵国基本想向他提及杨岳说的话,见他这个样子,迟疑片刻,也不再多言,赶着马车往家中走去。
    心里却颇为惊疑,贾环似乎知道自己会来接他一样?
    没一会,到了赵国基家门口,贾环下了马车,杨岳立马上前来告罪:
    “贾公子,杨某罪孽深重,竟有眼无珠,将您这个真正的高人送走,杨某想死之心都有了。”
    “还望贾公子莫要在意我这个罪人,只念我那可怜的妻儿无辜受难的份上,发发慈悲,救他们一救,事后,你让杨某做什么都可以。”
    贾环轻轻摆手:
    “杨大人不必如此,那江湖骗子有模有样,杨大人一时误信他,也是情有可原。”
    杨岳听了,满脸惭愧:
    “是我一时糊涂,竟以为他是个得道高人,未听贾公子警醒,真是悔不当初。”
    贾环又说道:“现在回头,还来得及,杨大人,先去贵宅再说吧。”
    杨岳见贾环丝毫没有怪责自己,甚至反而劝慰自己,心里更加惭愧,对贾环也多了几分敬重。
    “是,请贾公子上马车。”
    说着,想到了什么,指着那一车的礼物:
    “对了,在下自知有愧于公子,特上门请罪,也带了些许薄礼,万望公子收下,如此,在下心中也好受些。”
    贾环听了,知道不收这礼还不行了,于是便回道:
    “既然是杨大人的一番好意,那晚生就却之不恭了。”
    说着,对赵国基说:
    “舅舅,上次外甥来拜见舅母,也未曾带什么礼物,杨大人送外甥的礼,就当外甥孝敬舅舅舅母的礼品了。”
    赵国基早就看到杨岳带来一车的礼物,其中还不乏贵重之物,这时听贾环这般说,顿时愣住。
    半响,只觉得满脸红光,迟疑道:
    “环哥儿,这怎么可以,杨老爷是送给你的……”
    贾环拱手作揖:“舅舅,你就收下吧,不然,外甥也没地方放啊,你也知道,我姨娘的脾性,若知我带这么多东西回去,定要问东问西了。”
    “况且,外甥孝敬您和舅母,也是应当的,收下吧,我还要去这位杨大人家中办事,不能耽搁了。”
    赵国基听了,脸上更觉有光了,慌忙摆手:
    “好,好,那我就先替哥儿你收下。”
    杨岳见状,不由赞叹:
    “贾公子真是一片赤诚孝心,感人肺腑,令杨某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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