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生,久仰大名。”
    吴山岳同周虹苏握手。
    周虹苏同对手握手,他的视线越过了面前这位党务调查处刽子手,看向此人的身后。
    一辆卡车停在路边。
    大约十几名瘦骨嶙峋的人互相搀扶着,他们的身上明显有伤,有的根本无法站立,但是,所有人的眼神是那么的坚定有力。
    “吴先生,这就是你们回函我方所说的身体健康?行动如常?”
    周虹苏出离愤怒,质问吴山岳。
    “周先生,你须知道,国红两党是今年才正式达成合作的,在这之前,我们是什么关系不用我多说了吧。”
    吴山岳冷笑一声,“陈年旧伤,大惊小怪。”
    说着,吴山岳不再理会周虹苏,带着手下人转身便走。
    “混蛋!”
    周虹苏气的骂道。
    他带着两名八办的同事,几步上前,看着面前的这些人,他的眼睛湿润了。
    他刚才之所以愤怒,是因为他看到有一名女同志的眼睛瞎了,明显是被戳瞎的,还有一名同志被搀扶着,他的小腿向后九十度弯曲,这是被生生地掰断的。
    “同志们,我代表组织接你们回家。”
    周虹苏眼睛湿润了。
    闻听此言,十几名备受折磨、依然坚贞不屈的同志们,再也坚持不住了,他们有的捂脸哭泣,有的站在那里,泪水顺着脸颊流淌,有的在笑,笑着笑着,泪水也下来了。
    刚才,他们硬撑着,绝对不能在敌人面前丢了党的脸。
    周虹苏安排八办的同志将这些身体情况糟糕的同志搀扶上车,八办仅有的那一辆小汽车开过来了,此外,又托关系、想办法借到了几辆小汽车。
    刘波站在那里,他没有哭,但是,他的内心中仿佛激荡着洪流。
    他是昨天被安排和这些人关押在一起的,从这些狱友的口中,他得知了这些被抓捕的红党的情况和遭遇。
    有些人已经被抓了五年了,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受刑,那已经不再是严刑拷打了,因为再残酷的严刑拷打他们都挺过来了,国府特务机关也知道问不出什么的。
    此后的受刑,更像是对方故意折磨和,每次都经历严酷的刑讯,然后鲜血淋漓的抬出去,等到伤者的伤口刚刚愈合,再度拷打,如是反复,很多人就这么被生生地折磨遇难。
    刘波听着那个被抓捕五年,同样遭遇了如此非人的虐刑的红党谈及这些,这个人没有掩饰他对国党的痛恨,但是,从他的眼中,刘波看到的更多的是坚定的目光。
    是钢铁一般的信仰。
    两个人还探讨了对红色主义的理解,对方惊讶于刘波对红色思想认知程度,同时看到刘波身上严重的伤势,对于这位自己的同志,也是非常敬佩。
    “我们都是钢铁材料打造的红党人!”
    那人对刘波说。
    此时此刻,刘波站在这里,身上的伤痛也在折磨着他,不过,他此时此刻更多的是茫然。
    自己被释放了?
    看这架势,是红党方面将他解救出来了?
    他茫然,踟蹰,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听到面前的这个红党官员说‘欢迎回家’,刘波心中是那么的想念妻儿。
    周虹苏看着刘波,他眼神中的复杂神情一闪而过,走上前,握住了刘波的手,“刘波同志,请上车。”
    刘波——同志!
    听到对方这么称呼自己,刘波茫然无措的心中突然涌起莫大的暖流。
    他看着周虹苏,张开裂开的嘴唇,说道,“谢谢。”
    “同志之间,何须言谢。”
    周虹苏微笑着,“认同红色主义,愿意为全世界劳苦大众的自由、幸福奔走、努力之人,都是志同道合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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