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是州府不想干得罪沈家的事,这会儿又来训斥她了?
    “杨县丞这是要怪我们州府了?”
    于沛文一开口就扯上了大旗,横眉道:“你们的卷宗我看过了,全是糊涂账,不知所云,不明所以!
    这是你们办事不力,休想推脱!”
    吸溜。
    杨韵不急不慢地喝了口汤。
    她吃下剩下几个馄饨,筷子一搁,掏出十文钱放在桌上,后起身道:“于司马想岔了,我不是在怪州府,只是觉得于司马这番话着实可笑。”
    可笑?
    于沛文一巴掌拍在桌上,拍得碗筷都震了两震。
    “混账!”
    “于司马总喜欢拿州府说事,似乎只要搬出刺史,您就处于不败之地了。”
    杨韵慢条斯理地掏出帕子擦了擦嘴,说:“但您别忘了,下官不才,也是陛下钦点,只在肇县就任三年就能考评升迁的探花郎。”
    有些话,不用说得太清楚。
    当年你于沛文是莫欺少年穷,我‘杨礼成’未尝不能。
    杨韵毫无畏惧地与于沛文直视。
    于沛文一怔,倒是没反应过来眼前这个毛头小子居然敢这般与自己说话,气在胸口转了两圈,才开口道:“呵,小子倒是有点儿气性,那本官倒是等着看你如何升迁。”
    说罢,于沛文拂袖而去。
    一旁的馄饨摊老板看人走了,才战战兢兢过来收钱。
    杨韵打了个哈欠,找老板讨了杯清茶漱口,便继续往家那边赶了。
    彼时——
    沈栩安已经安排了马车在街口。
    见杨韵是从外面过来,他有些诧异,上下打量了几眼后,问:“这是从府衙回来的?出了什么事?”
    “沈云的尸体找到了。”
    杨韵跳上马车。
    驾车的是不白。
    人一齐,不白便立马扬鞭了。
    “在护城河里面找到的,身上的伤由两个人造成,所以咱们遮掩的那个黑衣人至少还有个同伙。”
    杨韵靠着车窗,脸色有些疲倦,“得快些了,否则……我担心我们找到的只是一具尸体。”
    闻言,外头的不白加快了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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