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吏乡亭,更赋至重,仆役过于奴婢,箠楚降于囚虏,至乃嫁妻卖子,或自刭割。
    陈冤州郡,牧守不理;去阙廷遥远,不能自闻。
    含怨呼天,叩心穷谷,愁于赋役,困乎刑酷,邑域相聚,以致叛戾,非有深谋至计,僣号不轨。
    』
    好人,永远都是被欺负得最厉害。
    于是乎,好人死去了,能挣扎着活下来的,便都是恶人。
    比恶,比烂。
    更恶,更烂。
    这种烂,像是瘟疫一样,会蔓延而开,直至一起烂透,轰然垮塌。
    如果没有斐潜在此时此刻,插手调理这些问题,那么等到三国之后,五胡乱华之时,这些原本被积攒的腐烂病灶就是一起发作出来……
    匈奴、鲜卑、羯、氐、羌。
    尤其是羯人。
    后世的某些砖家叫兽还会这样表述,『羯族也在学习汉文化,受到汉族的熏陶,符合当时「民族融合、民族文化互补」的历史发展趋势和潮流。
    』顶多补充一句,『但是其政治统治过于残暴,让当时统治下的各族人民饱受其苦难。
    』
    看看,用词多么规范,措辞多么严谨!
    以至于斐潜看到的时候,真想要送这些砖家叫兽直接去『熏陶』一下羯族人,让这些砖家叫兽的妻儿老小,也去『民族融合、民族文化互补』一回。
    嗯,或许这些人,已经在身体力行在做了?
    斐潜觉得,这样的砖家叫兽,如果不是真心愚蠢,便是别有用心。
    『关中三辅中呢?』斐潜问道,『可有人做出什么通敌之举?』
    庞统摇了摇头,似乎微微叹息了一声,『没有……暂时都没有……』
    斐潜转过头,问道:『韦参律这么乖?其他什么人也没有?我都不在长安了,这么好的机会,竟然不想着动一动?做点小动作?』
    庞统说道:『倒是有人找韦休甫,他没敢见,直接轰出来了……然后一直都躲在参律院里……盯他好久了,确实没有做什么……主公回来的前一天才回去沐休了一晚……』
    『这么勤奋啊……呵呵……』斐潜哑然失笑。
    庞统点头,然后哼了一声:『是学乖了罢……哼哼,动作倒是没做……闲话倒是不少,哼哼……』
    『祢文正?』斐潜哈哈笑了笑,拍了拍庞统肩膀,『算了,也算是件好事……所以现在陇右么,大体上就这样……现在的问题么,倒是……』
    『氐人。
    』庞统说道。
    『对。
    信鸽回来了没有?还没有?』斐潜微微皱了皱眉,手在地图上点了点,『现在就剩下这个了……希望元直和孔明……能明白要怎么做……』
    ……(⊙?⊙)……
    川蜀。
    魏延默默的坐在自家府邸之内,似乎在想着一些什么,仰头望着天空。
    堂下脚步声传来,有侍从来报,说是甘宁甘校尉来了,是否要见一见。
    魏延摆摆手,『请进来!
    』
    甘宁挂着几个铃铛,叮叮当当就来了,还没有到魏延跟前,味道倒是先扑了过来,一股扑鼻的酸臭汗味,浓烈得可以顶人一跟头。
    魏延纵然是在军旅之中待过,也不由得往后仰了一下,然后说道,『走走走,一同到院子里……来人,还不赶快给甘校尉端洗漱水来,再去取些浆水茶点,都摆在院子里!
    』
    『你这是从哪里来的?』魏延拉着甘宁,『先洗洗,歇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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