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福生道,“小的这就将薛大人叫来。”
    薛远走进门后,看着顾元白便眼底一烧,燎原一般炙热。
    他喉结一动,大步走上前,不管其他人是否还在,已然单膝跪在了床边,双手撑在圣上两侧的床沿旁,仰头道:“怎么了?”
    语气柔得很。
    顾元白原本质问的话被他的好声好气阻在了喉间,他顿了顿,才道:“昨晚的一个时辰,你在朕睡着后做了什么?”
    做了让臣快乐的事,“做了一些臣早就想做了的事。”
    顾元白面上不动声色,心中正在猜想着他早就想做的事是什么,“说一说。”
    薛远想了想,跪着的膝盖微微直起,手臂一个紧绷用力,就撑起了身子,在圣上的耳边道:“您白,臣却是有些丑,色儿有些深。
    您现在要臣说,臣脸皮薄,觉得自愧不如,也不好意思将事说出来。”
    他又补了一句,替自己解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人与人总是不一样,臣自然无法跟圣上比。
    臣只期望着以后别吓到圣上,若是圣上嫌弃,那就灭了灯。”
    顾元白一头雾水,皱眉,“什么?”
    “没什么,”
    薛远收敛神情,“臣伺候着圣上起身。”
    顾元白想踹他:“朕的脚疼!
    你直说,你到底做了什么!”
    “臣已经说完了,”
    薛远心疼地执起他的脚,“臣已替您擦过两回药了,臣再看看。
    田总管,你那可有更好用的药膏?”
    上完药后,薛远抱着顾元白去用了膳,又抱着顾元白下了山去乘马车。
    心甘情愿地做牛做马,弥补自己的粗鲁。
    侍卫长跟在他身后跑来跑去,满头大汗道:“薛大人,让我来吧。”
    但他一说完这句话,薛大人的步子便会迈得更快,到了最后,手中没抱人的侍卫长已经跟不上了他的步子。
    “薛大人!”
    扯嗓子的呼喊越来越远,“慢点——”
    顾元白抬头朝着身后看了一眼,疾步间的风都已将他的发带吹起,不由咂舌:“薛远,你还是人吗?”
    怎么抱着他的模样这么轻松?这已经下了半个山头了吧。
    薛远面色不改,连气息都没有急过片刻,他眺了一眼远处的路,“前方有些陡,圣上,您到臣的背上来。”
    他将圣上小心翼翼地先放在了一处干净的岩石上,又弯下了背,“上来。”
    顾元白趴了上去,薛远反手抱住了他,一步步地往山下走去。
    步伐稳当,好似要背着顾元白走一辈子一般。
    他闭上了眼,心里头也在想着薛远,这人脑子是不是坏的,天天都在想着什么旁门左道,想着想着,嘴巴竟然没有经过允许,就擅自叫了出来:“薛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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