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前是来往买吃食的人,摊内是摊主和伙计忙得热火朝天。
    买卖吆喝声、收钱声,谱写出最为平凡的人间生活气息。
    轻咬一口,饼的薄脆和梅干菜的咸香完美的在口腔内融合。
    顾砚清看了眼美滋滋吃着饼的某人,叹了口气,“家里那么多好吃的你不吃,非得饿着肚子来这块儿。”
    提到好吃的,顾砚欢想到了今晚在桌上的蟹酿橙。
    放下手里的饼,转头看向顾砚清:“其实这个时节的阳澄湖大闸蟹清蒸是最为鲜美的,你让徐妈都给整成了蟹酿橙有点浪费了。”
    顾砚清却不以为意,淡然开口:“只是给人吃的东西,谈不上浪费的。
    况且你不喜欢吃清蒸的,不是吗?”
    她的确不喜欢吃清蒸的螃蟹,觉得味道太寡淡,而且吃的时候很麻烦,吃完了手上都是腥味……不得不说,顾砚清还是很照顾她的喜好与感受的。
    两张饼解决,顾砚欢揉了揉自己有点紧实的小肚子,提出再在园内走走的想法,顾砚清自然是无条件的答应的。
    两人牵着手向着前方走着,当走到安澜公园那处安澜湖时,顾砚欢的目光被湖里一盏盏荷花灯所吸引。
    “走,过去瞧一瞧。”
    说着,顾砚清就牵着她的手朝着湖边走去。
    湖边皆是一对对年轻的男女。
    女的手执笔在纸上写着字,有的神情纠结,似乎是不知道要写些什么;有的则是嘴角含笑,笔下有神唰唰的奋笔疾书着。
    可无论是纠结还是下笔如有神,她们的男伴都是弓着背充当着人形写字板。
    “哎呀,你背再平直一些,我的纸都被戳了个洞了。”
    女孩的声音里有着些许责怪的意思,可当人形写字板的男孩子却不见恼,只笑着说了句好的就立马调整自己的背。
    顾砚欢眼瞧着,眸子里有着笑意。
    她也想写一盏荷花灯,但一想到要让顾砚清做她的人形写字板就有点不好意思了,而且要是纸被戳破,笔弄到他的身上,那他这件风衣可算是寿终正寝了。
    这样一想,要写荷花灯的念头就被掐灭了。
    怎料,他却牵着她的手来到卖荷花灯的小摊处。
    痛快的付了钱,然后把纸条和笔一同交给了她,在顾砚欢愣神时他则是很自觉地拱起了腰背。
    见背上迟迟没有写字的触感,顾砚清站直身体看向她,“怎么不写?”
    顾砚欢把她的担心告诉了他,他则是淡笑着说了句没事,然后就又调整了姿势。
    一方小纸条在背上,笔尖划过纸面的触感向下传导,痒痒的。
    “写好了。”
    耳边是她软糯的嗓音,顾砚清听后站直身子,自她的手里拿过刚才她写的纸条。
    蜡染烫画纸上只写了砚清与砚欢四个字。
    他看了眼她带笑的眉眼,拿过笔重新在两人的名字旁写下: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八个字。
    砚清、砚欢,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她看着纸条上的话语,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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