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大的,辗轧一团小的。
    剥夺她自尊,还要踩她向泥里,再低一头。
    她红眼眶,“我不该明知道你有起床气,还打扰你休息。”
    “我没有起床气。”
    梁朝肃钳住她下颌,抬起来,硬逼她对视,“刚才是不是也哭了?”
    无论多少次,连城依旧对他的敏锐感到惊心动魄,“没有,刚才是风吹到了。”
    梁朝肃拇指摩挲她眼尾,茧子粗粗刺刺,连城忍不住哆嗦。
    瑟瑟缩缩的可怜样儿。
    男人泛出微不可察的笑意,“说谎。”
    连城哆嗦更厉害,梁朝肃最不容忍她说谎,说一次教训一次。
    她条件反射的乖觉,“我错了,绝没有下次。”
    梁朝肃却不喜反怒,面庞阴沉下来,“你很怕我?”
    连城心下嗤笑。
    刚刚将她面子里子,连人践踏成泥了。
    让她面对梁文菲只能跪着,不能反抗、不忿。
    现在多问这一句,好彰显他仁慈?
    连城不接他仁慈,转而问,“我证件可以给我吗?”
    梁朝肃掌心贴着她脸,目光从她眼睛落到嘴唇。
    晦暗又幽深,充满暗示。
    连城早上白折腾那一通,还是没逃过。
    好在梁朝肃在外不会太孟浪,应该只是一个吻。
    她硬着头皮凑上去。
    碰触的一瞬,梁朝肃摁住她后脑勺,摁得不留余力。
    吻的加倍凶野。
    直到榨干她,窒息濒死。
    连城伏在他怀里,拼命喘息,贪婪摄取每一口活着的氧气。
    梁朝肃也喘,抚着她头发,意犹未尽,“菲菲怀相不稳,我请了京里的妇科圣手给她安胎,顺便看看你的病。”
    晴天霹雳。
    连城两眼发黑,嗓音发紧,“什么妇科圣手,又要做手术?”
    “中医,针灸,或喝药。”
    梁朝肃抚摸她的动作幅度稍大一些,连城条件反射似的痉挛。
    “其实。”
    连城尝试挽救,“我不治挺好,不孕不育对你没风险。”
    梁朝肃手一顿。
    连城察觉到,却不敢抬头望他神色。
    怕隐藏的心虚,被他一眼看穿。
    “就没想过以后?你嫁人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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