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啊……今日之后楚都国土将不完整了……我……是楚都的罪人……”
    几颗泪珠落在了卷轴上,模糊了上面的墨迹。
    不知道何时,顾长策站在了千寻塔窗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这个绝世公子。
    看着他对着地图流泪,顾长策也明白了楚衍是被迫前来的。
    “早就听闻楚都千词公子多愁善感,咏春悲秋,今日总算是见识到了!”
    顾长策进了屋子,打算和楚衍谈谈。
    比如,为什么宁愿割地也要破坏三都并立局面与姚都结盟。
    “你懂什么!
    你们这些大国永远体会不到小国在夹缝中谋求生存的艰辛……你们不懂……”
    楚衍没抬头,只是静静地看着地图。
    温柔的摸索着,动作轻的像抚摸稚嫩的婴孩儿。
    “楚都……算小国吗?楚都原本就是方都的一块飞地,近十几年不断扩张变成了国土面积比姚都大几倍的国家,能和方都、姚都一起并立。
    楚都,算小国吗?”
    顾长策走到楚衍的对立面,和楚衍一起看着楚都的地图。
    “你说的我又何尝不知……长策公子见笑了。”
    楚衍苦笑,又像是在自嘲。
    “我想要和你谈谈。
    方便吗?”
    “能和长策公子秉烛而谈是千词的荣幸。”
    “先让我们暂时忘却身份,坦诚相待,如何?”
    “好!”
    烛火摇曳,两个贵公子抛去身份,忘记使命,就以一个同龄人的见解聊形势,谈政治。
    这天晚上两个人都说了平时憋着不敢说的话,只因为一见如故的信任。
    顾长策很是不理解:“楚都地大物博,何至于此啊?”
    “楚都是产量大国,每逢春秋就是用水时期。
    巨大的用水量,让我们受制于人啊!”
    说到水的时候,楚衍紧紧的盯着自己手里盛满水的杯子。
    顾长策突然想到了,前几个月姚国主突然在河流上游兴修大坝,原来是以此为要挟,逼迫楚都签订联盟条约。
    “我国唯一一条山脉横在了姚都与楚都之间,春秋之际雨水常常过不去。
    我们两国又临海,地下水不可用,所以你们只能靠河水了……可偏偏河流上游位于我国境内……即便是如此条件,贵国依旧产出了所有国家最高的产粮量,真是难为你们了。”
    顾长策分析说。
    楚衍叹了口气:“长策公子说的对,经济命脉掌握在你们国家,我们虽然位列三都又怎样,还不是受制于此……”
    “千词公子有没有想过,以粮食反挟制?”
    楚衍很震惊:“当然有,只是我没想到这句话会从你口中说出来。”
    “都说了坦诚相待。
    我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
    楚衍再次叹气:“反制之路何其漫长,水源问题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况且,我隐隐感觉有一丝不安……总觉得你们国主好像在筹划什么,所以才突然要走了我们的领土……我们也只得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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