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出去!
    滚出去!”
    高鸣气得直哆嗦,他站起来,看着面前的发妻,眼里尽是失望。
    “你不肯面对事实,害了自己,也害了然儿,更害了一个无辜的孩子。
    原本我跟她都说好了,等孩子生下来就记在你的名下,让你来养。
    可是现在全完了。”
    “我不会替别人养孩子的,更不会替那贱人养。”
    “你不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
    高鸣提醒她,“她原本是你身边的一等丫鬟,是你把她推到我房里去的。
    趁我吃醉了酒,我当她是你,这才收了房。
    咱们是正经门户,干出这种事情已经对不住人家了,我只能将她收房,算做贵妾。
    那是个好人品的丫鬟,说不怪你,说你痛失爱女受的打击太大才做出这样的事。
    可是我知道,痛失爱女是一方面,你将她推进我的房,分明就是想要用她来转移我的注意力,让我在那段日子羞于见你,这才给你腾出工夫,把然儿给安置在那个小院儿。
    说起来,我们都是受害者。
    是你一手策划了这一切,到头来却用一句‘小贱人’,骂了人家两年。
    这些我都不与你计较了,可是今晚孩子没了,语兰,这件事情我必须与你讨要个说法。
    我不让谁给那孩子偿命,但偏院儿里的那个东西,必须送走!”
    高夫人怔怔地坐在榻上,高鸣的话让她想起了很多事情。
    的确是她把那个丫鬟推进高鸣房里的,目的就是分散高鸣的注意力,让他无心顾及她,她这才能把然儿给安置好。
    后来也是她起了妒心,看着高鸣整日宿在小妾屋里,几乎不与她同房,于是终日把“小贱妾”
    挂在嘴边,认为是那个丫鬟抢了自己的丈夫。
    事实上,那个丫鬟确实很好,是自己嫁进高府时就买进来的死契奴才。
    当年入府时,那丫鬟还不到十岁,是个小孩儿。
    从小跟在她身边长大,一直都没有嫁人。
    原本是打算这辈子就侍候她到老,不想成婚了的。
    可是后来被她送进了高鸣的房里,稀里糊涂地成了这府里的妾。
    那丫鬟后来在她院子里跪了很久,又是磕头又是恳求,说不想当老爷的女人,想回来侍候夫人。
    可是她那时一心只想着然儿的事,哪里顾得上这个。
    后来事情就变成了现在这样,似乎府里人都接受并习惯了有一个姨娘的存在,那个丫鬟也不怎么在她面前出现了。
    除了每月一次的问安,其余时候都是能避则避。
    高夫人知道自己理亏,眼下又出了这样的事情,她觉得自己不能再跟高鸣硬碰硬。
    那样对然儿没好处。
    于是她从榻上下来,跪到了高鸣面前,苦苦哀求:“我知道总养着然儿不是个办法,可是你也理解理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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