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真藏到来,男人安静地退到了灵堂门外,把空间留给了真藏。
    自棺木背后,巨大的白色幕布遮住了灵堂的三分之一,从幕布背后传来了空灵的颂歌。
    熏香和点燃的烛台停放在棺木旁边。
    修女从幕后走出,递给真藏一束百合花。
    他本来还不知道葬礼进行到了哪个步骤,现在想来是到了献花和封棺的时候。
    只是一整天都没有人能为铃音献花,教堂的工作人员又不忍心让少女的告别之时都如此孤独,便特意推迟了仪式。
    而现在的铃音就老老实实地躺在那个石棺里。
    和房东太太说得一样,她跟平时没什么区别,除了高中生校服换成了洁白的亚麻制连衣裙。
    上次真藏见到她这么安静地躺着还是从东京塔跳下来的那个下午,真藏就呆在她砸出来的那个大坑旁边守了半个晚上,直到她也耐不住寂寞开始挖苦他。
    “就算是公墓里刚下葬的尸体被守灵人盯着棺材看了几个小时,也会吓得毛骨悚然地赶紧爬出跑路吧。
    真藏先生还真是寂寞到像个变态呢。”
    都怪圣喰小姐动不动就把死亡和尸体挂在嘴边,搞得像是某种时髦的jk日常用语,真藏对她去世了这件事还是没有多少实感。
    死对于她而言说不定是某种遥远故乡般的存在,她只不过是某天早上买了新干线的车票回了家,想一个人偷跑却又忘记了行李。
    和她不熟的朋友的日高见真藏耐不住电话里的软磨硬泡,拎着大包小包赶到车站。
    结果却发现列车早已远去,只留下车轮和铁轨交织出的悠长残响,回荡在樱花如吹雪般落下的暮春。
    事到如今自己这个不熟的友人又能做什么呢,要一直等待不可能出现的返程列车吗?还是说要提起行李赶紧坐上下一班列车,期待在目的地重新遇见她?
    若是圣喰铃音能打个电话过来就好了。
    只需要一个电话,日高见真藏便能提着行李立刻追随过去。
    可如果圣喰铃音迟迟不肯打那个重要的电话过来,他的大脑早晚会迫使他做出沉重的选择。
    放下花束,就此离开。
    只是在马上要接触到少女的胸前时,他忽然感受到了那具身体有微弱的血管搏动。
    他低下头看去,少女在棺材中睁开了眼睛。
    真藏在恍惚中误以为这又是她的恶作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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