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老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带给他极大的压迫感:“上周苏雅琴借用了你的车,悄悄返回建安。”
    黄帅装傻充愣:“我姐自己就有车啊,为什么要借我的?”
    “看来你还不知道高瑞森的死讯啊。”
    “什么!”
    黄帅这次是真跳了起来,失声喊道,“我姐夫死了?”
    “就在除夕夜,烈火焚身而死。”
    黄帅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刷”
    的一下变得煞白,死死咬住嘴唇没有开口。
    马老观察着他的神色,冷冷道:“苏雅琴现在是第一嫌疑人,你如果再为她欺瞒,我们只能认为你是她的合谋者!”
    这句话攻破了黄帅本就不牢固的心理防线,他哭丧着脸说:“我姐上周确实问我借车了。
    她说,她怀疑姐夫出轨了,要悄悄回建安调查,她自己的车不能开,所以要借我的……我问她为什么不请个私家侦探,她说毕竟是夫妻一场,她必须要亲自去调查才能死心……我想这毕竟是家丑,所以一开始才没说实话……”
    “死心?”
    傅斯瑰敏锐地抓住了这个词,问道,“苏雅琴真的在你面前提到了‘死心’这两个字?”
    “是啊。”
    黄帅连连点头,不敢再有丝毫隐瞒,“她看起来十分哀伤,我还跟着痛骂了我姐夫……呃,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傅斯瑰眸光一转,若有所思。
    许戈沉声开口:“带我们去看看你的车。”
    ……黄帅穿着一身明显不够厚的睡衣,在地下停车场里冷得直打哆嗦,他有些懊恼地想,为什么出门前不换身更保暖的衣服呢?都怪那个姓许的警察太过吓人,害得他下意识地立刻服从了他的命令。
    一群人打着强光手电,仔仔细细地将这辆银灰色的伊兰特里里外外的检查了一遍,最终懊恼地确定这辆车在被苏雅琴还回来之前,做了一次彻彻底底的清洗,什么线索都没有留下。
    许戈失望地叹了口气:“真是一个谨慎的女人啊!”
    傅斯瑰裹着羽绒服站在一旁看他们忙碌,这时她忽然看向一直在打哆嗦的黄帅,开口道:“苏雅琴和高瑞森是怎么相识的,你知道么?”
    “知道啊。”
    黄帅冷得上下牙齿直碰撞,含糊不清地说道,“我姐那时候在建安的一家咖啡厅工作,哦,好像就在高瑞森公司楼下,高瑞森经常去那儿喝咖啡,一来二去就认识了。”
    他嘀咕了一句,“我姐可是个大美人,哪个男人见了不心动?”
    傅斯瑰若有所思,她抬手看了一眼时间,已经过了晚上九点。
    看着大家忙碌且疲惫的身影,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我们轮流开车,今晚就回建安。”
    ……夜黑风高,陆地巡洋舰飞速地在高速公路上行驶着。
    不知是出于对疲惫的同伴的体贴,还是出于对强行要求他们连夜返回建安的愧疚,傅斯瑰提出的“轮流开车”
    并没有实现,回程的三个多小时,几乎是由她一个人开的。
    许戈几次要求她在服务区停下换人,都被她摇头拒绝了。
    “我现在应该是你们中间体力最好的人了吧。”
    她微笑着说了一句。
    这倒是,毕竟傅教授一向只提供脑力支持。
    许戈拗不过她,只得坐在副驾驶时不时地闲聊两句,免得她被后座的瞌睡感染,一不小心变成疲劳驾驶,把一车人都送上西天。
    安静的车厢里,许戈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来电者是江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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