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去,可余光却又瞥见半开的窗户后,似乎有一人静躺床上。
    天骄猛然驻足,双目一凝:“来到育芳郡已然两日,都不见悻斥候,方才她们四个又都有心事……”
    他没有九牧世俗之礼的约束,加之里面不是夕然,使他毫不犹豫地推门而入,终于惊知悻斥候早受重伤。
    天骄并无治伤之术,对此莫可奈何,呆坐一刻,终于决心下定,立刻去找花恋蝶。
    花恋蝶见他忽然来访,有喜有惊,忙停下术法修行:“殿下,您怎么忽然来了?”
    “你还记得前日我本有一件事想请教你吗?”
    “什……什么事?”
    “我们蛰伏天魔域十年之久,莫非是忌惮天上,而非九牧之众?”
    花恋蝶并未听到担心的问题,心弦稍松,回道:“九牧虽然有真人以及多位城主、门主,可毕竟这方天地生成较晚,自然不能与我们或者多情时空相比。”
    “既然如此,可为何我总觉得九牧处处不同?”
    “属下有一个不恰当的比喻,诚如一个人画画,若是花的时间越久,自然画出来的也就越好。”
    “大千世界若是一幅画,那画画的是谁?”
    “当然并没有这样的人,所以才说这是不恰当的比喻。”
    见天骄还是眉头紧锁,花恋蝶又道:“就好比刚出生的婴孩一样,过上一、两年才能走路,可蝴蝶却只需几月就能翩翩起舞。
    难道说蝴蝶就比婴孩强吗?”
    天骄苦笑一声:“你这个比喻新奇,却也让人自嘲。
    与九牧相比,我们的确犹如飞禽走兽。”
    花恋蝶思索着道:“或许也是因此,九牧外面才会有一层屏障保护,以保护其免受其他早学会飞舞的大千世界的侵袭。”
    天骄问:“那它生出这样美丽的人也是因此嘛?”
    花恋蝶一时愕然,便有些不想回答了:“我也不知道,或许吧。”
    天骄的神情忽然郑重起来:“那你舍得去糟践它吗?”
    花恋蝶见还是不能躲过,心中有些不平:“不久前,尊上用计才使殿下的同情之心稍稍泯灭,那次,殿下因为对尊上的关心,对魔域的爱护,终于决定不再乱生同情,可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殿下只是浅浅的见了那小姑娘两面,就决定要再次改变,只两面,就让他把那小姑娘放在了和尊上甚至整个魔域对等的位置了吗?”
    心中忽然气涌,回道:“不舍得又能怎样?人最重要的是生存下去,不是吗?何况殿下早定下计策,何必再问属下?若是殿下忽起不忍,那就让属下去背负这骂名吧。”
    虽是气话,却也心诚意真。
    天骄稍有不悦,说的却是怜香惜玉之言:“你一个女子,让你背负岂不更名声狼藉?这样,以后谁还敢要你?”
    花恋蝶无话可答。
    天骄走出几步,背对花恋蝶:“你就忍心看着你的属下一个又一个的离开吗?就像妍、悦、姬、艳、败、零、衰、萎那样,或者悻斥候那样?”
    花恋蝶大怔:“你……你……”
    天骄低头望向自己的双手:“有些事我改变不了,可有些事,我可以改变。
    我决定,下月初五,与九牧约战永牧州。”
    “约战永牧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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