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想起《孔雀东南飞》的几句断诗「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东西植松柏,左右种梧桐。
    枝枝相覆盖,叶叶相交通」。
    想当年学生时代读的诗远没此刻睹物讽诗来得感触深刻。
    弘庭梧手执长棍走几步便往草丛里来回击打数次,没走一会儿两人就来到了一片蓼花深处。
    浅粉间杂着新绿色是愉悦蓼,恍若春天到了。
    诗经《郑风·山有扶苏》里有「山有乔松,隰有游龙」,游龙即是对另一种常见蓼花——红蓼的称呼。
    “红蓼也是做酒曲的原料。
    小时候屋后面有一片沼泽地,每到秋天就是这样一种光景,仿佛又回到了儿时。”
    弘庭梧随手摘了朵蓼花说。
    有一片密密麻麻到难以下脚或红或白的蓼花,它们是戟叶蓼,几只麻雀和班文雀晃悠着在上面采食,满眼蓼花和白茸茸的斑茅一起,点缀着湖岸边的美丽秋光。
    “三分秋色无人管,半属芦花半蓼花。”
    凤栖吟诵北宋诗人黄庚的诗。
    “「数枝红蓼醉清秋」,陆游的诗句。”
    弘庭梧说。
    “蓼花本是平常物,一入诗篇便不同。”
    凤栖附和道。
    “你认识这种植物吗?”
    弘庭梧指着一旁的有着三角形叶子的杠板归问凤栖。
    “五颜六色的果实,吃起来酸酸的味道,是杠板归,我童年最深记忆。”
    凤栖说。
    “一串果实上能同时看到绿色、粉色、紫色和蓝色,相当奇幻。
    记得小时候被它们的刺拉到手,那真是疼啊,自那之后对它们就再没有非分之想了,只敢远观而不敢亵玩。”
    弘庭梧说。
    “看,这里有落葵和攀倒甑,你吃过吗?”
    凤栖惊喜地问。
    “我没吃过,但我家的猪一定吃过。”
    弘庭梧说完凤栖哈哈笑了两声。
    继续跟随着往前走。
    “马蹄金,颜值挺高的,可以治毒蛇咬伤。”
    凤栖说。
    “当年在山上要是有它也许我继父就不会死。”
    弘庭梧不无遗憾地说
    “能治疗蛇毒的有很多,杠板归、七叶一枝花还有一支黄花都可以。”
    凤栖说。
    “但偏偏这几种常见物却都不在场,再说三角眼镜蛇的剧毒它们也未必能解。”
    弘庭梧说完又补充道:“我妈说那个地方被密密麻麻的禾本科千金子覆盖了,根本也容不下多少别的植物生存。”
    “这都是命。”
    绕了半个湖后眼前又出现一丛丛金光灿灿的斑茅花,10月是它们的花期,初开花的斑茅花序呈紫红色蓬松却挺拔、精神。
    它们半花半果,在湖边摇曳生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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