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哲翰说着,两腿前虚后实,双手内合,手分阴阳。
    无极九式政事,李衎就住在一所南宋旧官邸内。
    当张哲翰进入李衎书斋的时候,画案上正摊开一幅画墨迹未干的双钩墨竹。
    李衎虽然和赵孟頫、高克恭并称为元初画竹三大家,但画风却完全不同,赵孟頫和高克恭都喜欢画大写意,而李衎则对较为写实的双钩设色情有独钟,把壁画的技巧用到了画竹上。
    冒出来的头绪越来越多,张哲翰已不太关心谁是不是天行者,只想着赶紧把任务做完,找到副本出口了事,所以一进门就把《烟江叠嶂图》取了出来。
    李衎接过画轴,却不着急打开,放在一边,指着画案上刚画完的双钩墨竹说道:“子昂兄,可否在此卷上再补一阙?”
    张哲翰有些懵,怎么又要题字,真当我是行走的印钞机吗?正踟蹰间,非非又在光幕上打开一幅图片:【赵孟頫李衎《墨竹图》,纸本,行书,现藏故宫博物院。
    “李侯写竹有清气,满纸墨光浮翠筠。
    萧郎已远丹渊死,欲写此君唯此人。
    孟頫。”
    钤“赵氏子昂”
    朱文印。
    】看来还非写不可,历史上真有这件文物,或许是任务剧情之一。
    如果李衎是天行者,这新题的画可能就是另一个任务的道具。
    张哲翰不再客套,从笔架上拿起一支小狼毫,照着脑海光幕里的图片临摹在画上,取出“赵氏子昂”
    圆朱文印蘸了蘸印泥,盖在“孟頫”
    二字下面。
    李衎对着题字欣赏半晌,称赞道:“子昂兄之书,姿媚温润,修长柔媚,隽秀飘逸,真可谓字字风骨内含,神采外溢。”
    张哲翰对书画家之间这种吹吹拍拍已没了兴趣,心里只想着你是不是该给我个回执什么的,没想到李衎把刚题好字的《墨竹图》卷了起来,微笑道:“此画乃应彦敬兄之索,烦子昂带回大都交给他。”
    张哲翰气结,这竟然就是此行任务的回执,还是自己亲手题写完成的,只好接过扔进储物舱。
    李衎对这个动作没什么反应,张哲翰已经不太敢据此判断是不是天行者,神殿副本的npc智商太高,天行者也很狡猾,即便李衎是天行者,也完全可以装作视而不见。
    “《烟江叠嶂图》你就不打开看看吗?”
    “不必了,鬻爵之作,有污文雅。”
    李衎脸上很不屑。
    这话里有话啊,张哲翰接道:“何出此言?”
    “左丞相阿合马索贿受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人在官场,身不由己啊。”
    李衎脸上的不屑变成了无奈,“阿合马不但贪财,而且荒淫好色,谁要想求得高官,就必须向他献出妻女,我无妻无女,只好送古画。”
    这些张哲翰早已从非非的资料里获知,突然想起杨琏真迦要桑哥把骷髅碗送给阿合马,问道:“仲宾兄可知桑哥和阿合马是什么关系?”
    此言一出,李衎就像一个炸药包被点燃一样,拍案骂道:“一丘之貉!
    阿合马和桑哥佞幸妖僧在江南为祸,强夺宫观圜丘,盗掘前朝故陵,还侵占庙宇、学舍、书院、民房、田土、山林、池荡,将一应财赋钱粮等物据为己有,民怨沸腾!”
    张哲翰继续拱火:“据我所知,杨琏真迦已经盗掘了理宗陵寝了!”
    李衎眼含热泪:“悲乎!
    下一个一定是高宗陵墓!”
    按这个逻辑,是不是该表哥态了,张哲翰试探着说道:“子昂一定设法阻止这种丧尽天良的行径!”
    李衎激动地握住张哲翰的手:“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文丞相欲杀身成仁,我辈惭愧!”
    怎么扯出文天祥来了,张哲翰感觉是不是开启了什么隐藏剧情,没往深里想,问道:“仲宾兄可知高峰禅师现在何处?”
    “蒙古人攻陷临安,高峰禅师去了天目山狮子口闭关坐禅,将狮子口视为死关,立誓永不出关,坐断万缘。”
    李衎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满是敬佩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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