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平日里不见阳光,铁皮房里的沙发散发着一股难闻的霉味,有些潮潮的,仅着一件衬衫,一条单裤的林佳音在这阴暗的环境中越坐越冷,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许譞摸索着轻轻碰了碰林佳音的指尖,已近有些冰凉了。
    幸好,他今天值主播班,又急匆匆的跟林佳音来到这里,身上的西装外套还没来得及换下。
    他将外套脱掉,披在了林佳音的身上。
    “许哥,你把衣服给了我,那你怎么办?”
    “没事,我里面还有一件衬衣,再说了,我们男人火力大,不怕冷。”
    林佳音是个感情丰沛的人,笑点很低,泪点更低。
    此刻,这件犹带有年轻男子体温的外套和恐惧中温柔的话语让她感动地又想落泪了。
    她努力睁大眼睛向上看,避免眼眶中的泪水滑落下来。
    她极力抑制,终于将眼泪给憋了回去。
    她轻轻地抽了下鼻子,将一直困扰着她的事情告诉了许譞。
    “许哥,你知道吗,其实我不敢离你太近。”
    她的声音非常小,几乎是在用气音说话,不过,人在黑暗当中,听力格外的好,许譞听到她说的话,呼吸一窒,但并没有打断她。
    林佳音接着说道:“因为你的声音。
    对我来说,你的声音特别有吸引力,我总是想要多听一些,再多一些,所以,每次你在我旁边说话时,我都会克制不住自己去看你,听你说说话。”
    她顿了两秒钟,又说:“但是,这样一直看着你让我看起来特别特别傻。”
    她懊恼道。
    许譞轻声笑了起来,这笑声仿佛一缕春风拂过林佳音的脸颊,让她有些微赧。
    真没想到,她每次呆呆地看着他竟是因为这个原因。
    渐渐的,许譞的笑声大了起来,林佳音被许譞笑得有些气恼,不过,既然已经将这个秘密说了出来,她索性破罐子破摔了起来。
    “许哥,你现在能不能说点什么呢?什么都好。”
    为了努力克服害怕紧张的心理,林佳音恳求道。
    许譞收了笑声,轻柔地说道:“给你朗诵一首诗吧。”
    我每天把纸船放在一个个急湍的溪中。
    我用大黑字写我的名字和我住的村名在纸船上。
    我希望住在异地的人会得到这纸船,知道我是谁。
    我把园中长的秀利花载在我的小船上。
    希望这些黎明开的花能在夜里被平平安安地带到岸上。
    许譞朗诵的风格不是男声中常见的有力高亢,而是如小夜曲一般缓慢而轻柔,他的声音低沉悦耳,林佳音闭上眼睛,慢慢地放松下来,背靠在沙发上。
    过了很久,林佳音才从才从余韵中回味过来。
    “真好!
    这是谁的诗?”
    “泰戈尔的《纸船》。”
    “你为什么要选这首诗呀?”
    那是因为,你专注地看着我时的眼神就如同诗中的孩子一般,充满了向往与纯真。
    不过,不等许譞将这句话说出来,外面忽然传来钥匙开锁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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