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鹤绵肩膀松了松。
    谢天谢地,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那么多奏折了。
    皇帝这活儿,真不是人干的。
    谢琅幽怨的声音响起:“太傅很高兴。”
    温鹤绵和谢琅接触到的所有人都不同,她对权势的眷恋不深,所以不用处理奏折只会让她觉得开心,谢琅原本做好的许多打算,也就没有了用武之地。
    他倒是想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捧到温鹤绵面前来,可根本没那机会。
    温鹤绵正色:“说什么呢,陛下看错了。”
    这锅她不背哈。
    谢琅没再言语。
    撇开用膳前难得剑拔弩张的氛围外,这顿饭吃得还算愉快,两人商量着又往兵部侍郎的位置上提了个合适的人后,温鹤绵方准备回去。
    谢琅需要自己好好想清楚,她不准备在他面前多晃。
    这种事情,往往多说多错,当事人自己决定如何,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她刚有动作,就听少年低低喊了声:“太傅。”
    声音很轻,像气音似的。
    温鹤绵想装自己听不见,谢琅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而是自顾自继续往下说。
    “我知道你有秘密瞒着我,我也有,但那不重要,我也不在乎。”
    谢琅声音中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平平淡淡的,像是在话家常。
    温鹤绵却听出了其中更深层的意思,她眉心没忍住一跳,脑海中罕见的什么想法都没有,只是那么看着谢琅。
    他神情认真:“我不希望,那成为我们之间的阻碍。”
    他想要的,只是这样一个人而已。
    没人能拒绝这样诚挚而热烈的小狗。
    温鹤绵抿了下唇,心里乱得可怕,她轻轻掐了下自己的掌心,找回理智开口:“等陛下好好学学再说吧。”
    先不说温鹤绵对他有没有那种感情,就光是站在年长者的角度来讲,她都会劝谢琅深思熟虑。
    少年人一腔勇气,遇事勇往直前,纵使真心热烈,谁知到底是不是被一时情绪所操控?
    只是出现了偏差而已,她没必要去糟蹋真心。
    时日久了,谢琅自己会明白的。
    温鹤绵说得果决,没给人一丝反驳余地,谢琅听完,扯唇笑了,意味深长:“好,我好好学。”
    谢琅知道温鹤绵的顾虑是什么,也知道她的初衷是为了自己好。
    她要他好好学,那他就好好学。
    总有一日,她会明白,他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
    “陛下知道就好。”
    温鹤绵心头微松,起身,“臣先告退了。”
    旋即起身,快步朝外走去。
    颇有如临大敌的感觉。
    谢琅看着她的背影,笑出声来。
    -
    动手的几个使臣被逮出来押进牢里,禁军从驿馆撤离,驿馆则重新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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